“这位先生，”屏幕上一派灯红酒绿，左孟身上穿着纯白燕尾服，手里捏着一支细长的气泡酒杯，“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答话的人是白玉梁，他低着头，嘴角微弯，“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今天穿的这双鞋呢？”
虽然很浅，但那种笑是从心底泛上来的，温暖又随性。
左孟笑着皱眉，摊开手，“我听不懂。”
“是吗，那我的前几双鞋都是谁毁掉的？”白玉梁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又低头看了看粉红色的酒液，“淘气。”
画面里的左孟无辜地耸耸肩，“我就喜欢这个，你的那些年份酒我又不懂，只觉得酸苦酸苦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好像盛着一段最精致的银河。
“香精和色素勾兑的东西就那么好喝？”白玉梁不以为然。
“没有，”左孟不承认，“这是用匈牙利的纯天然小樱桃酿造的，星星牌品质保障。”
“星星牌。”白玉梁哑然失笑，抬手揉了揉那头巧克力色的卷发。
“说真的呢，”左孟偏着头笑了，鼻尖上的小痣显得他年轻俏皮，“跳舞吗？为了你这个生日，我特地，特地特地，学了一个舞。”
他凑近白玉梁耳畔，笑着叫了他一声什么。
白玉梁脸红了。
四周不断有人跟白玉梁打招呼，他左右逢源，目光却不曾离开过那张爱笑的脸。
“什么舞呢？”白玉梁在左孟懊恼的目光中把酒杯放在了侍者的托盘上，笑着看他。
“华尔兹。”画面内外的左孟同时说出这三个字，只是一个难得羞赧，一个平直冷淡。
门把手一转，另一个白玉梁走进放映室。
明明是同样的外形，他却远比视频中的人沉郁阴冷。
他抬头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给身边的人整理乱蓬蓬的卷毛，半晌没动。
放映室里的灯关着，屏幕就是唯一的光源，把他高大的影子勾勒在墙上。
彩色的光影闪动，白玉梁却如同静止的雕塑。
等到镜头拉近少年，白玉梁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神采奕奕的一双眼含满了纯粹的笑和信任，除了斑驳陆离的灯影，只映着一个人。
放映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