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乡歌唱了七天七夜,无论是淮朔城中的士兵们射箭也好,还是张允对着敌军的城墙大声叫阵也罢,淮安城的将士们都闭门不出,绝不迎战。只叫敌军无可奈何,却又被这歌声唱的彻夜难眠,难以入睡。

    日日累计下来,士兵们将地上的箭结扎成捆,一计数发现竟然足足有几千只。

    “没想到只是一支歌竟白白捡了这么多物资。”郭达憨憨一笑。

    “还是九殿下厉害。”高鸿自从没借到陵墨渊的侍卫之后,就每天狂吹九皇子的彩虹屁,妄图套近乎来让陵墨渊改变主意。

    “这歌已经唱了一周,想必他们的节奏和士气必然被打乱,昨日我军探子来报,明日虎威南城运送过来的粮草就会经过幽幽林,我们的人在那里早已埋伏好了陷阱,只需派一只精锐小队守株待兔,等待敌人经过时将其一网打尽。”

    “到时如果能将其就地斩杀,趁机夺走粮草最好,但如果蔚风派了部队前来接应,无法运走粮草的话,那便就地烧了,也不能让敌人夺回去。”李将军站在议事厅里的地形图前对着众位将军说道。

    “如果蔚风带队支援,我们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这次的任务唯一的目的就是截断他们的粮草。”陵墨渊也开了口。

    “主帅,末将请命领兵前去截毁粮草,必当凯旋归来,不让将军失望。”陵墨渊单膝跪地,对着李将军说道。

    得益于前两次陵墨渊计划的成功,军中的众多同僚们都逐渐开始信任眼前这个年纪不大,但是头脑精明,做事果断老辣的九殿下。

    于是对于他的请求众人都没有异议。

    李老将军自然也欣然同意,他慈爱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后辈,只用了半月有余的时间,他就从无到有,赢得了军营上下对他的尊重,此子可堪重任。

    “那我就坐在城中等你的好消息。”李将军微微一笑,便是允了。

    当天深夜,陵墨渊带领一拨小队在月色的掩护下顺着淮安城的侧道绕过了淮朔,提早进入了幽幽林过夜。

    他们以天为被,地为床。就这样在没有任何铺盖的条件下睡在了树林里,一切只为了明天的计划。

    树林里蚊虫甚多,陵墨渊将身上的驱蚊香囊全都给了张瞳,而过了这夜,他自己却被咬的浑身是包,奇痒难耐。

    幽幽林里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敌人押送粮草必经之路的土地看上去平整干净,实际里面早都挖好了深坑,坑内里布满又长又大的钢刺,坑外的土地被十分轻薄的板子盖住,板子的外层撒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壤,那些土壤和周围平地的颜色十分接近,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如果只是人踏上去尚且能够通过,可是一旦运送粮草的马车进来,木板就会因无法承受重量而断裂,到时候连人带车一同滚进陷阱,来他个瓮中捉鳖。

    他们用长长的草地和灌木丛当做掩护,就等着粮草车来了。

    可着等待似乎太漫长了些,陵墨渊已经在灌木丛里趴了几个时辰了,张瞳靠在在他旁边的树吃着干粮,借着树荫的掩护,张瞳悄悄侧过头问了一句:“不对啊,阿渊,昨日晚上出城的粮草已经到了泾水口,依着正常的脚力,这个时间也早该到了。”

    张瞳说这话,也正是陵墨渊心里所想,难道说事情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会不会是…他们早已知晓此地已经有人埋伏所以特意绕到了偏道。

    可是从泾水口通往淮朔城的树林里适合运送粮草的大路只有这一条,如果走了其他的小路势必要再多花一倍的时间才行,因此这就有点儿说不通了。

    “再等等。”陵墨渊趴在地上头上还带了一个用作掩盖的草环,无论怎么样,先要沉得住气才行。

    与此同时,只见他侧过头对旁边一个可靠的亲信说了几句,那人弯着腰溜

    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