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因为霍怀慎被分出大部分精力,一时抽不出空,就有人不知所谓的来试探他的态度。

    戚钰脾气不好不仅是说说而已,他浑起来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他。

    尤其皇帝的默认更是让剩下的人忐忑。

    脚下的力度越来越大,吏部侍郎头朝下,憋得脸色涨红,这会儿连替他说话的人都无。

    戚承惯是要和太子殿下唱反调的,“太子殿下方才不是说要紧着当下的要务么,如今在吏部侍郎身上撒什么气?”

    他记吃不记打,方才刚被戚钰怼得哑口无言,现在又嘴贱得不行,“若真的忌讳民间那些说法,不如拿领头散播谣言的出来治治,兴许假的也成不了真,可若……谣言不是谣言,就不知这……”

    “三皇弟……”戚钰幽幽地喊了他一声,戚承心头一跳,“怎的,太子殿下觉得皇弟我说错了?”

    “没做亏心事,就不怕别人闲言蜚语。”

    “三皇弟说得对。”戚钰撤走踩在吏部侍郎肩头的脚,慢慢往戚承面前走,惹得对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甚?”

    幼时戚承总是带人欺负太子殿下,但是即便得手几次也只能换来更可怕的报复。

    戚钰无人照抚,小小年纪便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受了委屈无处申诉,父皇只会告诉他作为太子应当坚韧,至于母后……他是连面儿都极少见过的。

    既然无人帮他,不如自己帮自己。戚承喜欢故意使绊子,那他就接着,倒霉被作弄了,报复回去也就是了。

    “三皇弟这么多年还是不长记性啊!”戚钰叹了口气。

    戚承紧紧盯着戚钰,唯恐下一刻也被踹倒在地上。

    忽的,皇帝叩了叩桌案,“承儿向你皇兄道歉。”

    “父皇……”戚承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儿臣实话实说,太子他……”

    “朕的话你也不听了?”皇帝神色难辨,戚钰老神在在,从皇帝开口的那一刻像是敛了全身戾气。

    “太子殿下,皇弟错了!”戚承极不情愿的侧着头道,戚钰听罢不语,直到殿中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他才慢吞吞的开口,“孤收下了。”

    戚承狠狠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父皇在,他就是和戚钰打上一架也不会向他示弱。

    “泰山地动一事犹存蹊跷,等查过之后再叙,当务之急将雪灾一事料理妥当,户部配合承儿在三天之内购进周围数镇的粮布,钰儿近日身子已大好,北夷使臣之事全权交于你手,其他的,等诸事解决以后再议。”

    皇帝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对于泰山地动一事轻飘飘搁下,这完全背离了戚承最初的预想。

    能重创太子的机会不多,但是无论是父皇还是太子,今日都显出几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