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梁坐在病床前,护目镜上倒映着笔记本屏幕上黯淡的蓝光。

    邮件上的内容很短:“白正雄集结新军方势力,准备武力镇压克隆人平权运动。”

    白玉梁的食指在键盘上不疾不徐地画着圈,正中间是个滴胶的小企鹅贴画。

    那只卡通小企鹅捧着一个小鱼干,正做出一个亲亲的动作,憨憨的,很可爱,和笔记本简约冷淡的黑白色格格不入。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小企鹅,小鱼干就细微地闪烁了起来。

    “企鹅爸爸,崽崽爱你呀~”一个年轻的声音,饱含爱意。

    白玉梁对着键盘上的贴画久久地出神,又微微一抬眼,望着病床上躺着的年轻人。

    他站起身,抬起指尖很慢地碰到了左孟的脸颊。

    那张年轻的脸庞透着憔悴,好看的嘴巴被高烧烧裂了,爆起粗糙的白皮,让人心里难受。

    冰凉的食指沿着左孟的下颌线,一直落在他的嘴唇上。

    就像是摩挲着小企鹅的贴纸,白玉梁极轻地捻着那双苍白的嘴唇,像是要把那些病态揉去。

    左孟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白玉梁直接用手从水杯里沾了水,揉在左孟的唇珠上。

    很柔软的舌尖卷上来,把那一星半点的濡湿舔走了。

    毫无爱意可言的目光低垂着,白玉梁自顾自地往左孟的嘴唇上揉水,“你不能和他一样。”

    左孟皱着眉,像是做着不好的梦,喉咙里有低低的呜咽声。

    白玉梁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你和他不一样,但是你可以替他活着,替他报仇,替他做他曾经想做的那些事。”

    “所以你不能做一个弱者。”他轻声下结论。

    “我以前觉得,人一无所知地活着是最轻松的。”白玉梁用潮湿的手指轻轻地刮他的唇缝,“但他死了。”

    这没头没尾的自言自语似乎难以为继,白玉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没关系,他想要的,我都会教你为他实现。”

    指尖微微一暖,白玉梁下意识地回抽,才发现是左孟在梦里含住了他的指尖。

    他的眼睛危险地一眯,彻底把手抽了回来。

    “咚咚”两声敲门声,医生步子挺急,贴在白玉梁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白玉梁的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

    左孟是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