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孟知道玉兰花是谁送的。

    其实他和白玉梁之间先下手的不是他。

    那时候林惑还没当上基因部部长,刚把左孟招进实验室时间不长。

    林惑跟白玉梁的老板是师兄弟,原本还传言说关系挺僵的。

    但两个实验室突然说要搞合作,对面就送过来一个白玉梁。

    白玉梁何许人也?

    合众国总统白正雄的独子,却完全没有子承父业的苗头,踏踏实实搞科研,早左孟一步成了基因编辑师中的翘楚。

    左孟那时候锋芒未露,年纪又小,实验室里的人都把他当个漂亮弟弟宠着。

    他对男男或男女关系一律没概念,对皮囊的敏感度为零,脾气也说不上太好,跟别人多说几句话就累了,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毫无先兆地离场了。

    所以大家赶着去看白玉梁的热闹的时候,左孟还在自己座位上设计新型重组酶。

    白玉梁搬着笔记本在他旁边坐下,左孟连头都没抬一下。

    “同学?”白玉梁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文献,小声喊左孟。

    “左孟。”左孟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他搞正事的时候挺烦别人打断的。

    尤其那时候他连白玉梁叫什么都没注意,只觉得白玉梁一进这个实验室,突然就有一阵讨人厌的热闹。

    他讨厌花花/公子。

    “那个,”白玉梁刚刚在人群中心的时候看着挺不要脸,现在突然脸嫩了起来,“我电脑连不上打印机,你能帮我打篇文献出来吗?”

    左孟替他打出来了,顺便瞥了一眼,是他自己正在跟进的方向。

    他不大藏事,以为这是白玉梁用来参考的,直接问白玉梁:“你也做端粒酶重构?”

    “算是,我来这边就是想做这个合作。”白玉梁宽和地笑笑,“比较感兴趣。”

    左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丝毫没有对前辈的谦逊敬畏,“这个热度已经过了,你做也拿不了大文章的。”

    白玉梁微微眯着眼睛看他,“你做课题就为了发文章?”

    “不为发文章为什么呢?”左孟像是懒得理他了,“为了做科研炮灰的中流砥柱吗?”

    白正雄的一项著名政治主张就是鼓励当代年轻人成为科研的中流砥柱。

    “嘶——”白玉梁似乎完全没有被冒犯,“你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