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上药,太子殿下明显身子僵了一下，他在霍怀慎肩窝处靠着，故意不去接霍怀慎的话,反而垂着脑袋问，“听勒布说，你与兰贵妃……生了龃龉。”
霍怀慎讶异地低头看他，如果不是他听错的话,太子殿下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期待。
“嗯。”再谈及兰贵妃时,霍怀慎已然能心平气和的与太子殿下说话,“该还的恩情已经还了，以后臣大概只能仰仗太子殿下垂幸。”
戚钰手心攥紧，没有抬头，也不知霍怀慎是如何表情说出“垂幸”二字的，他想了许久，才开口，“虎落平阳，连孤自己都自身难保，你还是另寻明主更好。”
兴许是因为趴在霍怀慎的肩窝，戚钰的声音闷闷的，惹得霍怀慎忍不住摩挲了一把太子殿下的下巴……指腹暖热,闹得戚钰不大自在的躲了躲,但是奈何人都在他怀里,霍怀慎心随意动,扣住太子殿下的下巴微微抬高俯头吻下去……
“……”
二人呼吸一滞，戚钰指尖泛白，轻轻捻住一点霍怀慎的衣角，“殿下别慌……”,他手被霍怀慎裹住亲了亲。
戚钰面颊泛红，嘴唇殷红，霍怀慎错开眼，这样的太子殿下哪里还能看到平日的清冷矜傲，他自知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深吸了口气。
“除了亲就是亲，堂堂宣平侯像是没有尝过情爱之事……”本意是为了嘲讽霍怀慎不够稳重，贪恋情欲，但是没想到霍怀慎眸色暗沉，认真地盯着戚钰，“的确没有试过，殿下是第一个。”
戚钰：“……”知道霍怀慎是不屑开口撒谎的，脑中转过来转过去尽是他方才说“殿下是第一个”，戚钰觉得自己肯定是晕乎乎的听错了，身为世家公子，即便在军营，也不可能没有试过情爱之事。
太子殿下想到这儿就怀疑起来，“你及冠许久了，孤不信你连个通房都没有。”
方才的否认让戚钰丝毫不信，霍怀慎一时无奈，“的确没有。”
他搂着怀里的太子殿下，慢慢解释，“臣在军营长大，别说女人，平日里连个厨娘都极少见过，北夷之战打得并不容易，况且军纪严明，稍有分神就会闯出祸事，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多余的工夫可以想。”
戚钰目光微微动了动，即便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听完霍怀慎的这些话后，他心里翻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没有喜欢过别人，又怎么知道对孤是喜欢？”戚钰好像捡着霍怀慎的软肋了似的，“开口闭口就喜欢孤，谁能知道你不是因为和孤做过那档子事，所以才……”
“殿下！”霍怀慎声音微微提高，“臣从未将与殿下做的那事看作是抒解情欲，虽然这话说了对殿下不公平，但是臣还是想说，那日在长公主府，臣最不后悔的就是那时没有立刻离开。”
“和殿下的每一次相见都是臣心中更忐忑，见你时心喜，不见你时辗转反侧，即便是现在，臣也没有一刻是不紧张的……”
说着，霍怀慎牵着戚钰的手引到自己胸口处，“殿下可感觉到了？”
掌下是异于平时的心跳声，“砰砰砰……”一下一下仿佛炸响在耳畔，戚钰下意识地就要抽手，偏偏霍怀慎这混蛋要按住他的手不让离开，“殿下，可感觉到了？”
“……别问了。”
戚钰不想说谎，也不想说实话，他觉得霍怀慎变坏了，以前的他冷肃正经，绝对不会对他亲亲抱抱，好像这段时日不见，这人开始厚着脸皮“胡作非为”起来。
“殿下要骗到自己什么时候？”霍怀慎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他绝非毫无情谊，但是这种不肯宣之于口的态度让他也不免忐忑不安。
“霍怀慎你不要得寸进尺！”
戚钰狠狠地瞪了霍怀慎一眼，“不要妄自揣测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