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改变体质？”戚钰身子一僵,“那种药会有吗？”
章奚眸里带着耀眼的光彩，“有的……”
看着章奚笃定的神色，戚钰反而慢慢冷静下来,“你今日来东宫找孤，就是为了此事？”
陡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淡漠，连自称都换了“孤”，章奚茫然了一瞬,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怎的突然变了脸色。
“孤是地坤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晓？”戚钰自以为瞒得很好,可没想到最后仿佛人人都知道了他是地坤的事情。
“孤分化的时间并未有多久,为何你现在就能信誓旦旦地说有药可改变体质，如此短的时间里又是哪里找的灵药？”
戚钰不想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但是现实总是告诉他前进一步都是圈套和背叛。
无利不起早，果然不是单纯的来看他。
章奚叹了口气，“殿下，钰哥，娘娘不会害你的。”
明明比戚钰还要年纪小，但是章奚一副长辈模样，“实话告诉殿下吧，你分化为地坤是必然的，娘娘从生下你不久后就开始筹谋……”
“为何？”戚钰指尖刺入手心,“分化不是毫无根据的吗？她为何会知道？！”
“娘娘怀上殿下不久就中毒了,无药可解。”章奚手指抚着碗沿,“当年娘娘初进宫,一连两胎没能等到生下来就胎死腹中，后来怀上殿下，又正值兰贵妃进宫荣宠正盛，她亦是怀有龙裔。”
“陛下是庶皇子,所以正统嫡出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单只看哪位娘娘先生下皇子，哪位皇子就是太子……”
“兰贵妃孕胎更晚一些，尽管皇后娘娘千防万防也没能防住自己宫里的宫女，她为求荣华富贵而背叛，一碗毒汤下肚，娘娘与殿下的命牵在一起……后来是太医院一位受过娘娘恩惠的太医诊断出来，殿下在娘胎中带毒，是彝人研制的一种带蛊寄生的毒药。”
“殿下早产了一个月，身上的毒一直无解，本来是影响寿数的，但是过了两年那太医费尽心力研制出一种缓解的药物，虽不能根治，但是起码能保住性命，最大的不益就是会慢慢影响分化，即便原本是可分化天乾的最后也只能是地坤……”
章奚微微垂首，“这些事情知道的只有娘娘，陛下和兰贵妃都一无所知，否则殿下怕是早就被……”废了。
戚钰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更是想都不敢想，章奚说出这些时他竟然觉得荒诞无稽，想开口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殿下，您没有回头路了，兰贵妃当年没能得手，是您和娘娘命大堪堪躲过一劫，可是这样的运气不是次次都能有的。”
“当年……她为何一心入了佛堂？孤几次去找她都未果，哪怕不见孤，带句话，留一份信也不能吗？”
戚钰眸色晦暗，“况且，你说的这些有根据吗？孤要如何相信你？”
章奚错愕，“钰哥，我又怎么会骗你！”
戚钰摇头，“孤谁都不信……只要你没有凭据，孤什么都不会相信的，此间疑点诸多，况且我们二人多年未见，你又是她的人，要孤如何能相信你？！”
“钰哥！”章奚苦笑，“你如今是谁也不信了吗？”
二人谈得实在算不上和谐，章奚有心再解释，但是戚钰脑中突然多了这么多真真假假的东西，一时混乱不堪，“你先回去，让孤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