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霍怀慎带人已经进城了，看样子朝府衙过来了。”
府衙后院，县令手里提着鸟笼,伸手往鸟噱旁边递过去鸟食，笼中雀儿飞快地在他指尖啄了下，县令笑了笑，“瞧,吃得多香……”
“大人……”手下已经慌乱的不行,没想到自家大人纹丝不动,“大人，那可是平定北夷的宣平侯霍怀慎啊！”
县令撇了他一眼，“慌什么！”他轻轻蹭了蹭鸟噱，“都是三殿下的人，何必怕东怕西的，更何况该杀的都杀了，那些土匪这几天不会随意出现……”
“哦，还有……”他转头看了一眼手下，“你们藏紧自己的尾巴，若是中间出了岔子，也不必过来报信了,直接给你家里人送行就行了。”
手下人脸色顿变,“大人,那些火药现在还没有运出去。”
“那就藏！”县令眼中诡谲难辨,“藏不了就是吃也得给我吃下去，若是因着这给殿下惹了麻烦，你们千刀万剐也不够！”
“……是！”
那人退下去，县令回头又蹭了蹭鸟脑袋,“我儿乖，别怕，爹凶蠢货呢。”
隐在暗处的骁骑卫一阵恶寒，瞧着没什么重要的了，这才悄悄从后墙翻出去。
霍怀慎一行太过打眼，城中摆摊的小贩面前只有几个发黄的烂菜，或是加了糠的馒头，甚至半死不活的乞丐四肢摊开在阴潮中……
从前他往北疆去时也偶尔经过此地，那时街上熙攘，不说繁华，但起码不如现在这般似死城一样，霍怀慎眸子盯着一处，那儿是一个抱着书册的穷酸秀才。
“将他带走。”
“将军？”
“手上有茧子，颈侧还有伤口，若我看的不错，靴中还有一把匕首。”
身旁人眸色一凛，带着二人下马过去，那秀才原本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下一刻起身就跑。
“追！”
不消一会儿就被押过来，霍怀慎居高临下，眸色如刀，“你是何人？”
“学生是庆丰县的考生，匪患致使家破人亡，所以流落街头。”
“撒谎？”霍怀慎没那么多耐心，“交给你们，别打死，留着一口气招供就可。”
说完就打马继续往前走，那书生瞬间变了脸色，见霍怀慎不似作假，直接高呼，“尊驾是荡平北夷的宣平侯，怎的也要屈打成招？！”
霍怀慎回头，“对土匪头子，本侯需要手下留情？”
“还是，将你就地绞杀更好？”
声音极冷，别说还是那副要刮下一层皮的眼神，“秀才”终于接受现实，无奈摇头，“原以为能抗一会儿，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来了，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