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迷魂散一类的东西,不致命。”

    看江直紧张的不得了,戚钰难得宽慰了他一句。

    江直丝毫没有被宽慰到,他急匆匆地招人去请太医过来,“若中间出了岔子,奴婢就是千儿八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戚钰心知他的担心,无非就是怕东西到了半路被掉了包。

    “随你。”戚钰拿着玉玦转身就走,江直哎了一声,见戚钰看过来,嗫嚅了下,“殿下这个……”

    是那个镶金缠丝的红玉匣子。

    “从哪儿找到的就放到哪儿去。”

    “哎……”江直抱着匣子走了两步。

    “等等。”

    戚钰唤住他,江直转头一脸希翼,“殿下又反悔了?”

    戚钰:“……”好想打死这个阉货。

    “嗯……”戚钰不情不愿应了声,从他手里抽了匣子,脸色忽晴忽暗,“勒布那边找些精明的去查,别再是那些蠢货了,还有……”他顿了顿,“找个探子去报个信,叫霍怀慎防着点。”

    这一场梦光怪陆离,真实得让他觉得瘆人,勒布的存在慢慢成了一根尖刺,他不知是想多了还是怎么,总觉得勒布身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泰山地动,戚承,兰贵妃,勒布……这一个个人,一桩桩事,背后像是藏着一只恶兽,只待他不防的事情扑上来,咬得他鲜血淋漓,元气大伤。

    “殿下怀疑那个勒布小王子?”江直有些意外,“他与殿下无冤无仇,怎么会……而且这种事不该是三殿下……”

    江直都快糊涂了,在他的心里,戚承总是故意坑害自家殿下,无时无刻不是在想着害人,但凡有些苗头,问题就是出在戚承身上的。

    戚钰摇头,“泰山地动的事情还没有揭过去,他不敢擅动,况且兰贵妃那边肯定要对他耳提面命一番,短时间内他不会找孤的麻烦。”

    “可是……”江直绝不承认自己蠢,“那勒布小王子一个异族人,害了殿下有什么好处?”

    戚钰默了一瞬,“想当孤的侧君。”

    “那就更不能了啊,怎么能有喜欢一个人还要伤害他的道理?”江直都不免埋怨起自己是去了势的人了,否则情情爱爱的说不定还能帮自家殿下理一理。

    “孤不会将他纳为侧君,不能,也不想。”约莫真是鬼迷心窍了,戚钰手里捏着那枚玉玦,“孤若纳了他,不说父皇生出怀疑,就连大衍的子民,都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孤……”

    “大衍百姓遭北夷蛮族祸害至今,若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太子娶了宿仇,未来孤登临大位,侧君便是侧妃,人人见他都要行礼,月月俸银都有他一份……换言之,百姓赋税收成供养了他……”

    戚钰没有继续说,江直懂了,不过他总觉得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可是……还能是什么原因?

    二人还在说,外边有人报宣平侯派人送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