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御书房

    新上任的定国将军萧风衍站在敬帝面前,皇帝似乎是宴多饮了酒,捏着眉心,“将军辛苦,年没过安稳,今日清晨又召你过来,属实辛苦。”

    “多谢陛下惦记,臣小家之事不算辛苦,若是两国和谈能尽快商议下来,才是真正能休息之日。”

    “将军大义,北梁使团的事情你帮着礼部照看些,毕竟咱们最了解北梁的人就属将军,这一仗大败北梁大快人心。然北梁人生性狡诈,在没谈出结果之前,还是多盯着。”

    “臣明白,陛下放心,关于北梁使团在京的事,臣定能保证他们不出什么乱子。”

    “有将军这句话朕就放心,今日召你,还有件事,战报上写的祁宜川一战大败北梁五万兵,说是拿到了北梁的作战手札,这等私密的情报,是何处得来的?”

    萧将军表情变得肃穆,想起那些为国死去的人,心中有些难受,孟芫昨夜已经说过如今听到也不惊讶,“回陛下,若是说清楚这件事,还得从当初先帝派遣千机先生远赴西北建立路锦门,以获取重要情报或者在关键之时对北梁进行致命一击。”

    “将军说的朕也清楚一些,可早在一年前不久被北梁挑了吗?”当初成立的时候敬帝还是还是王爷,正在处理江南水患,回京时听说了一二。

    饶是萧将军领兵边防久经战乱想起当初的事情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唏嘘。

    “当时组织里确实出了问题,问题的根基在于当时为了能快速的将情报传回西北,赋权过了。以至于到后来有效的情报不见多少,可内部的倾轧屡屡发生,有违先帝与千机先生的初衷,于是在那次得到重创后也就没再复原。

    可奇怪的就是,忽然有人用原来的办法将情报递送过来,几次仗打下来竟然能与情报吻合,最后一次关键的手札是北梁名将杜将军的手札,原本只是杜将军用来复原关键战役用的,随手写了几笔关于祁宜川战事的安排。这份手札也是这样传来的,臣拿到情报后,按照杜将军的用兵习惯,猜到了前方敌军部署。”

    敬帝听完沉吟不语,“都是为国尽忠的好儿郎,能在不复存在后还能拿到这样重要的情报,这样的人,不为国家所用,有些太过可惜,将军可对这个人或者这群人有什么样的了解?”

    虽然萧将军如今管边防,可先帝贤明,敬帝也不是多疑猜忌的性格,两朝皇帝对于他这个武将都是提拔重用多于猜忌,知道他这话可能真的是想这些人为大越所用,并非削权。可惜,这些人才早都天各一方不知所踪。

    放松了些许,摇摇头,“这群人只是按照原来的方法传递情报,但是从未露面,也从不接军中的书函,从来都是单方面与军中联系。”也曾按照原来的法子下过命令,可都一概不接,只由着那些人单方面递信儿。

    “实在可惜,那路锦门是因何被挑?”

    “回陛下,其中原因纷繁复杂,但最主要的是首领阮从回死后,并没有人能从她的手里接过首领之位,有能力的资历浅,资历深的能力欠缺,后来又因为管教失利,两股人分成派系起了嫌隙,被北梁人钻了空子。”

    “阮从回,朕听说过她,也是一位奇女子,能放弃本身的繁华富贵去做这等危险之事,确实叫人钦佩,可惜朕不能将这群人的身份事迹公布于世。”

    “陛下的苦心,这些人都是明白的,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人世间的功名利禄早就抛在了脑后。”

    “将军说的有道理,后续接手的人是谁,怎么轻易叫人将组织挑了?”

    夜已经深了,敬帝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萧将军却迟疑了,面有疑色。

    “放心说,朕没有追责的意思。”

    萧将军叹了口气,“说句不敬先帝的话,先帝在时与臣引为知己,当初先帝临终之际最放心不下您。臣曾发誓永不背叛、也不得有隐瞒,今日既然陛下问题,臣便说了,只不过这人的身份倒不是怕您追究,是有些特殊。”

    “将军此话何意?”

    “这件事还要从十四年前说起,臣与安定伯家二爷是连桥,当初他家女儿三娘要送出京去修禅,没想到刚出京都就遭遇匪患,臣从京都去西北,正巧救下了,怕送回京都有变数,便养在西北,正遇千机先生收为徒弟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