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前半生读书不少,如今用来也是方恨少,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讲叫你宽怀。”

    “没什么要紧,我并未放在心上,这些事压在我心里,知情的人都死了,如今说给你们二人听,见你们二人如此沉重,我也觉得像是身上的包袱被人分担。”

    “别介意方通舟今日刨根问底,管着京都很多事情都是要过问一二的。”

    孟芫知道郑伯晏是在开怀她,“那时候最烦练功的时候听师父夸赞他,他的事迹我听得多了,我并不在意这些。只不过原本我没想插手。”孟芫破天荒觉得有些委屈。

    “原本我也只是想活着,看看旁人十七八岁都在做什么,之前我见有农家女在地里耕地与家里人说笑,我就想着,原来连耕地都那般快活,今日上午还与京都贵女们画画赏风景,虽然规矩多但总也有快活的时候,怎么我就得要摒弃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呢?”

    郑伯晏往远处瞧了瞧,语气郑重的说:“你也能的,只是你选择了一条很难的路,年岁还长,总会过上那样寻常的日子。”

    孟芫缓了缓心绪,“也罢,或许她们也不快活还要羡慕我,或许我过上那样的生活也不快活。”长须一口气,“曹家的事情如何了?”

    郑伯晏似乎是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都解决了。”

    郑伯晏想起前些日子孟芫给的那枚玉佩,没有多说什么。

    “多谢你郑先生,我要走了。”

    郑伯晏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涩,“多加小心,若是府里规矩多,可以来明月楼,我将明月楼上下伺候的人都迁到了旁边的院子,不论何时,都可以来。”

    孟芫勉强笑了笑看着郑伯晏真挚的眼睛,“有时间必然去叨扰。”然后走了。

    孟芫扶起竹鹤时,“小丫头,起来了。”

    “娘子?”

    竹鹤顿时变得有些茫然,是谁打晕了她?

    “娘子你没事吧?”

    “有事也是别人有事,小丫头,咱们可能不能接着装死了。”

    竹鹤摸了摸自己的脑子,“是属下办事不利。”

    “别动不动就跪,那人打晕你是我默许的,你找个机会,将原本的人都联络上,好久都没收租了,也该去管一管。你叫梁上燕去,若有人起了异心,不必留了。”

    “娘子,你还好吗?”竹鹤是孟芫亲自埋进孟家的棋子,专司孟芫归隐退路,知道孟芫归京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归隐。

    “没什么好不好的,这差事可有难处?”严格来说,竹鹤并不是一名合格的暗探,孟芫习惯在办事前将事情问清楚。

    “没有,那娘子,京都用安排人手进来吗?”

    “有你们几个就够了,暂时不用,不过都放在离京都近的靖州,方便传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