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本就是一群桀骜之人,加上后期路锦门乏力时不得不授权柄为获得更多的消息情报,很多人见过北梁皇室的奢靡后被腐蚀成为双面探子,两头吃钱,有俗语是“双面人,十万银”,说的就是这群人,阮从回在这群人中威高德众,她在时还能压得住,她不在了,这群人就像脱缰的野马,直到孟芫将这些人重新收为己用,原本百余人剩下不到二十。

    孟芫正想一些旧事时,两人绑着一位三十上下的汉子进了屋子。

    “怎么一身血腥气?不是说了可以不动手吗?”

    “一不小心划的,娘子不必理会。”花渐开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血,明显是花渐开寻私报复,孟芫也不想理会,“站的离我远些。”

    地下那男子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见到孟芫还犹豫片刻,践踏毫不客气的与花渐开说话,才敢认出来:“你还没死?”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铁青,是了,千挑万选的退路与死敌碰上,可东乌这时候不知道完全都是他倒霉,还以为孟芫千里迢迢从西北追杀他。

    孟芫本就对这桩意外的事情不耐烦,见东乌一脸死了爹娘的鬼见愁样子,邪火从心底涌上来,“忧不思,将他臂膀,大腿的骨头都敲断,手指的一根一根掰断。”

    趴在地上的人狼狈无比,“哟,原来是西临首领,你不在西北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千里迢迢追着我,还有你身边这小丫头不是跟在琴宁身边的那个跟屁虫吗?你琴姐姐还好吗?”东乌见到孟芫时就已经知道按照这位的脾性,今晚他难逃一死,若是如此,还不如痛快痛快嘴呢。

    当初孟芫是阮从回一手提拔上来的四大判官,补了原本西临的位置,正是与东乌站在阮从回这一边,可不知什么时候东乌已经叛变,是否在阮从回的被杀害这件事上出了力无从得知。

    “见着我了既然知道没了活路,就别嘴贱,死也是分很多种法子呢,又或许,今日我高兴,不要了你的命怎么样?”花渐开知道孟芫规矩,她讯刑时,旁人不要插言,再不高兴也只能忍下这一口恶气。

    那东乌变了脸色,想起当年那些被派去追杀孟芫的同仁的下场,不由得打寒颤。还不等说话,忧不思堵上嘴上前已经开始敲骨头。

    忧不思的手又快又稳,一刻钟多,就将做完了活,将东乌扔在地上,“东乌,你也见识过不少的金银,怎么在这银钱上就贪的厉害,还要为此杀害同袍呢?”

    东乌动了动嘴没能说出话,诡异的贴在地上,“琴宁一颗心都挂在你身上,你却拿她的命换钱,你说我该不该将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呢?”

    “琴宁、琴宁,哈哈哈哈,那就是个为你马首是瞻的蠢货,我给过她机会与我一起走的,她却敢出卖我、出卖我,她该死。”东乌像是被戳到痛处,不顾仪态的大喊大叫起来。

    “何必这么失态呢?我也知道琴宁该死,她该死是因为眼瞎看上了你这样的人,可不应该毁在你这种走狗的手里。”琴宁是孟芫真正插手路锦门事务后身边跟着的第一位属下,可惜了眼神不好。

    “成王败寇,西临,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是胜者,你有没有想过一朝你败,下场肯定比我惨上百倍,我就在地狱里等、着、你!”

    孟芫摇摇头,“何必这么苦大仇深呢,你一直引我为对手,却不知道你的真正催命符正是你投奔的凰仪堂,她们下重金买飞花令要你的命,若不是我扣下,你怎么能活到今日呢?”当双面人最痛苦的不是在两方人马中间夹缝求生,而是你的身份早早暴露,一切都像一个傻子一样蹦跶。

    “不可能!若是想要杀我何必花大价钱用飞花令,直接动手不是更快?”东乌听闻噩耗,这比他受刑还要可怕,浑身大汗淋漓,开始真正的恐惧起来。

    “你投奔的凰仪堂的分堂主,是我的人啊。”孟芫朝着东乌温和一笑,可对方却三魂少一魂,七魄不剩几。

    “你说什么?”东乌因为太急切向着孟芫蠕动了一小步,但因为手脚尽断,连孟芫的裙角都没摸着。

    “这有什么好奇的吗?当初路锦门破败后你来投奔我,我看中你那杀人技叫你来飞花令时就知道你两边通吃,不过是一个双面探子罢了,你以为我放在眼里?我不是花渐开那小丫头,对琴宁的命看重,早就说过,入了飞花令,一切都靠本事吃饭,什么个人情爱都要让步,她犯下忌讳,我劝阻过又不悔改,那生死就只能由命。

    可你不同,你比琴宁多了一重身份,路锦门的东判官,还是能卖一些好价钱,不然你去了凰仪堂怎么看似献上锦囊妙计,可就不被人重用呢?”

    “你的人?你的人……咳咳咳,西临,你与我有什么区别,不同样是与北梁人合作,阮从回那么看中你,她泉下有知你私通北梁岂不是要气的活过来?”

    “这种话等你下去了你去带给她吧,私通北梁?你瞧我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吗?我记得和你说过,要想踩着我上位,就要比我更不择手段,你好人不够好,坏人也不够坏,还净是一些龌龊肮脏下流的手段,如今的结局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孟芫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不思,封了他的嘴,废除武功,种下毒,找一个镖队,将他送去琴宁坟前,叫他跪在那儿,不生不死的常年给她守坟。”